书法作为最具中国传统文化特色的艺术形式之一,在国际传播中一直面临着种种挑战。如何将中国传统文化和书法艺术有效传播到国际文化艺术舞台?如何打破书法在国际传播中的失语状态?书法文化艺术和书法教育的国际传播有哪些具体的途径、方法、策略?本期时评围绕上述几个方面展开讨论。
我应该是较早介入日本书法教育的艺术家和书法理论家。我参与的与书法有关的国际传播涉及日本、韩国、欧洲和美国。我简单介绍其中的部分内容。
1995年我应邀赴日本,担任日本文部省的外籍教师,在奈良教育大学任教两年,参与了日本书法专业的本科和硕士生教学。我在日本教授的主要课程是书法理论、书法史与书法技法。书法理论是教学的重点,我两年才讲完《书法的形态与阐释》中的十几篇文章。
在我去日本的前一年,日本成立了“邱振中论文读书会”,参与者是日本各地书法研究的专业人员,他们每个月聚会一次,由其中一人翻译《书法的形态与阐释》中的一篇文章,大家讨论。1997年,福岛高等工业学校的书法教师浅野天童先生开始独立翻译《书法的形态与阐释》一书,历时近十年,期间来中国八次,为的是讨论译文的细节。翻译完成后,译稿交大东文化大学教授河内利治审校,历时有年,2023年将由白帝出版社出版。从这里可以感受到日本学者严谨的治学态度。在韩国的传播以几次在大学的讲演印象最为深刻。1999年,圆光大学书法专业成立十周年,在中国、日本、韩国各邀请一位学者讲演。我想讲完成不久的论文《艺术的泛化》,但韩国方面希望讲我的硕士论文《关于笔法演变的若干问题》(1981)。
从以上例子可以见出,与海外书法学术交流的一个重要问题,是研究成果的传播不够及时。一项研究,很多年以后才有在海外被阅读的机会。加强对研究成果的翻译、介绍,应该是书法国际传播的一个重要方面。
中国学者的著作,主要依靠外国学者的翻译、传播,中国方面应当更主动地参与这一工作。2011年,我应邀赴斯坦福大学讲学,介绍我的理论与创作。关于理论,我选择了三个方面的研究:形神关系的语言分析、书法文献中的陈述方式、书法作品的构成分析。其中使用的方法和结论,使听众感到非常意外。“意外”说明书法不仅与海外缺少交流,也反映了书法研究与国内其他人文领域的隔膜。
至此,想到书法国际交流的关键,首先是我们自身研究的深入。所谓“交流”,首先要有可供交流的内容。它们不能是对传统朴素的解说,而应当是在当代学术的基础上对书法的思考,最好能给当代学术提供新的认识和方法。这给国内的书法研究提出的问题是,如何鉴别此类研究、如何把这一类研究与国内外相关学术进行比较,以及今天对书法研究人才的要求。
以上谈的主要是书法传播的学术方面,那么接下来谈一谈书法的创作方面,因为作品的交流和创作也息息相关。交流不是把现有的一切和盘托出,供他人参考和享用,得有选择,得有阐说。创作是一个独立的领域,但它的交流在相当程度上依赖于理论的进展。例如作品的挑选,是不是需要调整我们在展览评选中采用的方法?是否要反省既有的批评标准?对作品的阐释如何与当代学术建立更密切的关系?既然是交流,一定有汲取,有向他人的借鉴,在以往的交流中,书法汲取了什么,以后应当如何深入,是不是也应该在考虑的问题之列?■
传播本身有一个“接受”的问题。在我看来,让世界全面接受中国书法艺术并不现实,但让一部分人接受,甚至喜欢,作为艺术形式的存在还是有可能的。这就像我们对西方的绘画、装置、行为艺术的接受也是有所选择的,不仅仅在于它的质料、艺术形式和风格样式,还有文化尊严。
从图像、结构的角度来讲,中国的文字跟西方文字区别很大,从汉语拼音的角度,我们可以分别理解为字母、声母、韵母、声调符号以及隔音符号,如此理解西方文字在一个视域空间的存在。
从单体结构上讲,它没有中国文字那么富有多维的空间、丰富的指向和圆满的寓意。如果以此为优势让世界上的其他民族在文化艺术领域对之有所接受,其实也是相当困难的。那么我们就需要有相应的传播纽带,包括传播者、传播途径和受传播者。传播者包括政府主导的文化艺术、科学技术等领域的领军人,传播的途径是科学技术上的多元、政策指导和艺术观念的多向、传播空间的多维。
从书法的角度来讲,无论是西方古典艺术和现代艺术的策展,还是有选择性的介绍,我们不用从严格意义上去考量,最简单化的物质陈列就不存在。在生活中,我们对西方的城市建筑、乡村田野,乃至文化艺术有所了解、有所见识,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就像旅游“打卡”。而中国的宫廷建筑、宫廷文化乃至田园文化,包括村舍屋瓦之间的一种趣味相映,西方人无论如何也不会从骨血之中有感同身受的理解和亲近。落实在形而上之书法的形式美,从结构到虚实空间的生成,在虚与实、白与黑的一种空间构建之中,要感受到中国人的艺术精神,是很困难的,甚至于说是不可能的。对待书法,我只能说是从认识角度,除空间结构和用笔的韵律之外,中国书法美的实质对于他们来讲是不可理解的,我们对他们的演说从介绍到意义的揭示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是徒劳的。即使是对书法深有理解的亚洲其他国家,也是依照他们对书法一种合理的形式和魅力,通过合理的方式展现出来,形成一种艺术性的理解,通过对之魅力的一种“合理”的解说方式,将书法的艺术魅力传播开来,他们认识到和接受到的实际上不是我们认为的书法艺术精神结构。虽则如此,能咿咿呀呀地说出一些汉语的语词,书写出一些“咿咿呀呀”的汉字书法,如此,作为书法人,从语言和精神上就得到了许多的满足。
在西方,画廊对艺术的传播有着很大作用,但西方画廊对传播中国书法的兴趣似乎并不强,偶有书法作品收藏或出售,相对于其他艺术而言,数量非常有限,寄希望于国外画廊推广书法艺术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如巴塞尔展、威尼斯双年展等国际性的展览跟书法几乎没关系,不仅跟书法没关系,跟中国画的关系也不大,策展人很少会考虑中国书画参展。展览有效的主要途径实际上是没有的。
即使在这样的展览中,展出跟中国书法有关的装置艺术或者行为艺术,但,这些跟我们国内语境下所说的书法相去甚远。做国际性的书法推广,除了一些有针对性的展览之外,我想高端的自媒体以及书法专业的媒体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这里面基本没有外文版的推送,从这一方面来说就限制了书法的国际性传播。大家都期望这种状态有所转变,这次的云南双年展算是一个信号,作为主要策划者的罗江,有意识从多元的角度去看书法,双年展不仅做实验性的书法展,也包括传统型的中国书法的介入。只是目前这种探索本身多是停留在咱们自己对之的热爱、关注和期望。
用现代展览的观念来看,书法是个新生事物。但从传统文化角度看书法,它又是古老的艺术。从探索性的展览角度来看,我们现在搞的前卫、当代、行为、装置、书法墨象等等,传达出来的感性的东西太多,缺乏一种梳理,尤其作为一种理论品鉴上的系统化建构。这时候我们就想到1980年代谷文达那一批人,能把书法的性格和脾气特征,通过的书写和水墨的自然晕章传达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抽象化的传达血脉喷张的造境勇气和将水墨用到极端的精神力量。对书法给予过高的文化寄托和远大的观瞻,也是我们所期盼的。在新的历史时期,需要我们付出精神探索上更多的努力和实践。
今天我们谈的书法的国际交流与传播这种心愿和努力,已经取得了相当丰硕的成果,已经营造了一个很开云 开云体育官网好的文化形象和环境。国家层面对书法艺术的关注和传播渠道的畅通,是进行国际传播推广的重要因素,比如各类社会学科中有书法选题的介入,中国艺术节和上海国际艺术节中书法比重的加大,都起到了有效的国际性推动和传播作用。而如何策划和持续性推动中国书法在专业网站上的翻译工作,多种语言、多种渠道地传播是重要的途径。
现在,书法迎来了巨大的变革阶段,作为视觉艺术,书法的教化作用和艺术感染力,对我们社会的文化生活产生了巨大的作用影响。鉴于此,书法已然成为了一级学科,那么书法展览有必要在“中国艺术节”的专项展览中,将它作为一个更大规模的独立的展览,扩大它的声势和影响力。我们画院系统有“全国画院优秀美术作品展览”,中国国家画院有能力、有担当申办“全国书法院、画院优秀书法篆刻作品展览”,站在大文化观的角度来看,这对书法艺术的国际性推广和传播,将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和文化意义。
时至今日,书法赖以生存的文化背景和文化环境已经消失,现当代书法已不得已成为一门“专艺专学”。而有关书法现代化、国际化的努力,更多的是一种书法图像化、美术化的试验与转型,比如日本书家手岛右卿的作品《崩坏》,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把汉字书法作为图像来进行重构组合,更多地以形象表达心象和思想。因此《崩坏》在国际上获奖,并不意味着世界认识或了解了汉字书法,而恰恰证明,在国际环境中大家对汉字书法的认知,仍然停留在美术角度。
在书法美术化、现代化的转换发展方面,日本比我们起步早、走得远,我们目前的许多试验性创作,日本人都做过,比如抽象派、少字数(大字)派、破体书法、纯墨象等分为很多流派,有着不同的探索与表达方法,不可否认这些探索有积极意义,而实际上这样的探索又与书法传统存在某种脱节、抵触。所谓现代化只是发展的一个方向,因为传统书法的内涵是文化的,若只在形象上做文章,终会丢弃书法最重要的文化内核。美术化、图像化、去汉字化,只强调笔墨、技巧、材料等制作效果与手段,虽然更容易被不了解中国文化的外国人所接受,但从本质上异化了书法,也使这种传播本身失去了意义。
当下书法的国际传播是以传统文化作为基础,还仅仅是笔墨传统下的汉字书写,是值得思考的问题。像日本现代书法图像化、美术化的尝试,并不能更好地对汉字的文化内涵进行传播,可见书法作为一门传统艺术的独特属性是不能改变的,因此书法的国际传播还是不能脱离中国传统文化的承载。
在文化积淀对等的前提下,才可以做到更有效和深入地传播。一直以来非汉语环境下的欧美国家接受中国书法,都是基于对于中国古老文化的兴趣与研究,“汉学热”催生的汉学家、地理学家、语言学家、文学家和其他文化学者、专业人才等向往东方文化,成为中国文化包括书法的具有重要世界影响的拓荒者与传播者。基于当下的条件,文化交流仍然是书法艺术国际传播的主要形式。目前,中国国家画院书法篆刻所和韩国、日本都有交流,每年举办一次互展性的交流活动,也一直都在持续。我们现在更期盼的是把这个事做到更高的水平和更深的程度。
唐代中国是整个东亚的文化中心,在整个东亚地区存在一个汉字文化圈,以儒释道三位一体的中华传统文化为核心,形成了强势的文化外溢与文化传播,书法是作为汉字的传播手段被广泛地学习和使用,是最重要的文化纽带。因此,文化的传播是一种影响力、吸引力和凝聚力,它是综合国力的一种体现,强势文化既有高度,又有广度和包容性,才有可能自然出现场域般的辐射、渗透,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唐朝时期的经济鼎盛与文化兼容,使长安成为文人学者包括僧侣向往的文化中心,日本等邻国大量派留学生、留学僧、遣唐使来学习。这些人回国之后,多成为教法艺道的开山师祖,在本国宗教、文化、诗词、书法等领域都影响深远。
书法的国际传播是一个系统工程,牵动从上到下,大量的文化类交流活动是非盈利的,没有国力的支撑和高瞻远瞩的视野,靠个人能力去推动非常困难,需要国家有关方面的政策支持。当然,我们至少在专业领域要有迎难而上的意识,把书法文化的对外传播、交流作为一项重要的内容,结合继承、弘扬传统文化的实践过程,集思广益、开创性做好相关工作。■
在全球化的语境下,当代书法在国际教育和文化传播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北京语言大学作为我国唯一以汉语国际教育和中华文化传播为特色的国际大学,现有全世界140 多个国家的留学生在这里学习汉语和中国文化。中国书法篆刻研究所在北京语言大学成立,在中国书法的国际教育和艺术传播上承载着特殊的历史使命。我结合自己的研究和教学实践,提出以下三点看法,以期对中国书法的国际教育与海外传播提供参考。
一是外国人来学书法,学什么?汉字和毛笔的特殊性,产生了中国书法特有的艺术形式和笔法体系,并在此基础上表现书家的精神世界和审美意味。在书法的国际教育和传播中常常会忽略一点,把“书写汉字”和“书法艺术”“书法经典”混为一谈,把外国人写汉字就理解为是“书法”交流。我认为给外国人讲解中国书法,笔法的问题是书法的核心问题。书法家一方面要追求艺术的上乘境界,同时在书法中表现书家的个人品格。中国书法艺术对人品的强调,是中国特色的艺术思想财富,欣赏书法由感性的观赏深入到理性的思考,在道德层面上人受到熏陶,这些都构成了中国书法民族特色的内容,需要在书法国际传播中加以强化,以此区别西方的其他造型艺术。
二是我们给外国人教书法,要加强书法国际教育的“三教”问题。三教,即教师、教材和教法。来华留学生在中国学习的方式和效果与在海外学习者母语环境中的教学有很大不同,因此,教学法也要有所变化,科学训练、分类指导。欧美地区的书法教学和汉文化影响下的亚洲地区的书法教学也应有所区别。同时,学习者的年龄层次、职业也呈现多元化,要求教师能够针对初学者和研修者等不同层次、不同职业、不同目的的留学生进行教育,要求书法师资不断充实和优化,适应国际教育的需要。
我们还需要拓展书法的国际教育与交流的范围和方式,不仅要向日本、韩国、新加坡等汉文化发达的国家开展国际书法教育和学术交流,还要加强对欧美等“非汉字”国家加强书法的国际教育,使他们逐渐喜爱、欣赏中国汉字,进而学习中国书法艺术,领会书法的人文精神。在交流方式上,不光是书法作品的展示,还要通过组织书法家和热爱书法的各层次的学生特别是书法专业大学生、研究生走出国门,进行跨文化的对话和现场书写创作,直观书法的创作过程和器具使用。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本科生、研究生要加强中国书法和相关基础知识如中国篆刻、中国画、题跋、收藏、诗词、装裱、博物馆等常识的修养,以利于中国书法篆刻文化在海外的传播和教育。
三是中外要开展高层次的艺术展览和学术研讨,才能真正传播中国书法的正脉。现在国人出国机会多,各类展览也多,孔子学院和民间社团等交流日益频繁,如何避免低层次、庸俗化的文化输出,是书法国际交流中要特别注意的问题。我曾经访问过不少孔子学院,有些课程,把书法和包饺子、剪纸等课程放在一起,就与书法特质不太相符。要开展高层次的艺术展览和学术研讨,如以专题创作、专题研讨、专题展览、中外比较等内容展开交流,把中国书法的创作与研究线年来,除了各类高水平的书法国际交流展览之外,上海书画出版社举办的“赵孟頫国际研讨会”“董其昌国际研讨会”,江苏常熟举办的“兰亭会议”,苏州举办的“明清书法国际研讨会”“明清篆刻国际研讨会”,南京举办的“中国古代书法创作国际研讨会”,在杭州举办的两年一度的“西泠印社国际印学峰会”等专题讨论在中国书法篆刻艺术的专题研讨上都有成功的经验,值得借鉴。五洲传播出版社出版的英文版作品集《当代中国书法》以不同书体对书家创作进行分类,对于外国人了解当代中国书法的创作也很有帮助。国家社科基金2012年中华文化外译项目也把《中国书法史》作为重要著作翻译成英文,此举有利于中国书法的海外传播,提升了传播的艺术品质和学术品质。北京大学出版社“艺术史丛书”和三联书店“开放的艺术史”丛书也出版了多本外国学者研究中国书法的著作,也方便我们了解外国汉学家和书法学者的思维,对他们眼中的“中国书法”有所认识。■
书法作为与人密切相关的活动,它是根植于中国传统文化内部生发出的文化符号,一直以来拥有着大量的群众基础。人们通过这些象形的结构,渴望窥探出传统文化中的某个面相。这既是书法的优势和独特性的体现,也是其局限性所开云 开云体育官网在。事实上,书法所面对的不仅有强大的传统,还受到了当代各式各样文化思潮的猛烈冲击。特别是,在资本和技术双重夹击的艺术生态下,它将不再执着于传统的代名词,而走向不同的界面继续生长。
技术环境催生传统的变革。当数码科技重塑世界,网络成为当代社会沟通的重要媒介,转变了当代艺术的体验感,成为了展现自我、讨论时事的全球场域。这些新的生活形态和技术环境,迫使书写的观念随之更新与拓展。事实上,互联网为读者开云 开云体育官网和创作者提供了平等对话的界面,这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它不再是遵循从个人到全球的传播方式,而是伴随着创作者的轨迹演变为从全球到地方的文化传播模型。一方面拓宽了书法的传播途径,更有利于跨文化之间的文化互动;另一方面,在模糊了观众与创作者之间的身份边界后,进而对传播的内容提出了更多要求。
这意味着,如果只是将传统预设为静态的文化遗产看待,无法与当代的新技术、媒介相融合,那么这样的传播也只能是一厢情愿地单向输出。因为,当我们企图走出汉文化圈,面对不同异质文化之间的互动,需要理清的客观事实是:他者始终无法真正地站在中国文化内部思考我们自身传统中所需要解决的问题。譬如,如何真正讲清楚中国传统绘画和书写过程中笔墨与线条的问题。面对这些困难,促使我们在跨文化交流中必须寻找出一条便于相互转化的文化策略。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放弃中国文化中最为宝贵的精华,而是通过重塑标准的方式筛选出既能够延续传统书法,又能链接当代语境的艺术范式。因此,我们急需一种具有前瞻性、突破性且具有包容性的尝试。尽可能地观照到各个结构中不同观众的需求,创造出与其相适应的内容,从而进行有效的文化传播。
对于展览的策划者而言,应该善于利用互联网发现和转化与之相适应的艺术形式,才能真正使传统文化有效地介入当代现实。换言之,如何找到一种新的工作方式对当下艺术的叙事模式进行反思和完善,从而在以小见大的艺术实践中延伸、乃至跨越艺术的边界。以“书写与边界”为主题的第六届昆明美术双年展正是围绕这样的问题而展开。在展览中呈现了书法在当下转化为不同形态的可能性。既有传统类别的创作现状,也有受到现代思潮影响具有表现类型的书写形态以及跨文化之间的对话。正如西方现代主义作为一场跨文化的艺术实践一样,在某种程度上消解了中国传统的书写形式,却给书写带来了重新生长的契机。此外,在作品的表达形式上还囊括了诸多将书写维度拓展至装置、雕塑、身体、时间等多维空间,或利用技术代理的逻辑结合书法与现代科技的表达。这些语义多元的作品通过引入不同媒介,借用书法的元素传递出复杂的当代书写精神。
总体而言,从“书法”到“书写”行为的内在轨迹中,折射出传统艺术中内部的张力与生命力,呈现出更加开放的学术框架,进而在多重维度中互通艺术类型的边界。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尝试,才有了面对不同群体的可能性。事实上,这个不断选择与更迭的过程正是书法走向国际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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